白鸥垂首,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那颗小脑袋。

他们已经走到了竹林的边缘,这里的竹枝已经很稀疏了,清冷的月光照下来,斑驳在李遇的头顶。

也许是为了祭祀,小皇帝除去了平日里繁复的冠冕头饰,如瀑的黑发就这么慵懒地散着,松松地系在背后,因为刚才的扑进白鸥怀里的动作,略微弄乱了些。

细软的发丝翘起来几根,被月光照得毛茸茸的。

白鸥跟上次一样悬停在半空中无措的手突然绕到李遇的脑后

他突然很想揉一揉小皇帝的头。

啧……

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就在白鸥自己心里纠结的时候,李遇却突然从他怀里抬头,用那双盈了秋水的大眼睛望着白鸥。

既胆怯,又满是期待。

“我能叫你哥哥吗?”他说,“在没有人的时候。”

李遇再也不想再清醒克制了。

七岁以前,他被关在永巷尽头的那间小柴房里,暗无天日。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可以出门,不可以见人,但苏嬷嬷对他很好,他也很乖;苏嬷嬷说不可以,他就不出去。

他只是趴在门缝里看着永巷里其他半大的宫女 侍结伴嬉戏,而他只有在夜深无人的时候,可以偶尔出去玩一会柴房门口的那个破秋千。

天知道那时候的孩子多想要一个哥哥,不需要别的,就是陪陪他,说说话。

后来他有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