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的做工完全符合殇宁王朝奢靡至极的风气,可牌子上浮雕的纹案图样又无不透出一股历史的厚重感。

他现在已经换上了那套皇宫禁卫用作军戎礼仪的特制绢甲,再挂上那块牌子,就算已经是第二次这么打扮了,还是忍不住对着铜镜感叹了好一会。

离开小间独自一人往宫门口去,他一路上也遇见了几个行色匆匆的同僚,倒是没见有什么人将牌子挂在腰间的。

又把牌子取下来瞧了瞧,他心里想着,也是,这么金贵的东西,别说丢了,磕了碰了掉点金漆也是怪心疼的。

他想着便把牌子收进了袖袋里。

古人也没有个时时的通讯工具,陈 修书只是说今日能入城,可到底几时入城,谁也不晓得。

半副亲王仪仗,浩浩荡荡数百人就这么在驿道旁列队候着。

他们只能早,不能迟。

披星戴月地赶着出了宫,刚到城外时日头还不高,可是晌午一过,便是不太好了。

陆陆续续有几个人倒下,白鸥抬头,眯缝着眼睛瞧了瞧这天光。

人挤人地站在这么毒地日头下面,折腾了这大半天,别说进食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只晕倒几个,已经该夸一句禁卫营训练有素了。

大约是管事的终于发现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半个时辰前有几匹快马沿着驿道出发,应该是沿途看过了,没有陈 人马的踪迹,一时半会人还到不了城边。

禁卫营仪仗开始了分批休息,进食补水,轮换着来。

按理说这天儿也才刚刚入夏,这日头却毒得过三伏天,白鸥也被晒得脑袋发胀,没胃口吃东西,捞上个羊皮水袋,就钻进了驿道旁的小树林乘凉。

他仰头灌了几大口水,心里暗骂一句,这鬼天气,晒得水袋里的水都发烫。

几行清水从唇角溢出,顺着脖颈流进绢甲里,和胸口的汗水混在起,黏住本就贴身的绢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