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面无血色,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莫莹莹把玩着陈夫人的玉镯子,冲她笑了笑:“多谢陈夫人惠顾,但愿陈公子与韦小姐能白头偕老,三年抱俩。”
陈夫人绷着一张脸,韦夫人则招呼众人离开。
而韦小姐仍然惶惶不安地擦着自己脸上的胭脂,将脸越擦越红。
沈映月和莫莹莹看着她们离开。
身后的丫鬟,拎着大包小包跟着她们,模样有些滑稽。
待她们出去后,沈映月看了莫莹莹一眼,问:“生气吗?”
莫莹莹知道,她问的是陈昌言订婚的事。
莫莹莹沉默片刻,低声:“本来……是有些生气的。”
陈昌言与她解除婚约不到三个月,便飞速与韦小姐订婚了,这事换了谁,心中都会有些难受。
顿了顿,莫莹莹又扬起嘴角,道:“但一想到进账了一千多两银子,我的心情就好了许多,如今,生气的应该是她们了。”
沈映月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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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玉斋如今还未正式开放,通过小范围的试验后,沈映月又找出了其中一些不足,便将这些问题一一列了下来,交代给了廖先生。
廖先生沉声道:“夫人请放心,这些问题小人会尽快解决。”
一旁的巧霜,也认认真真地将问题记了下来。
沈映月微微颔首,道:“好。”
说罢,她便继续看起了流光阁的记事簿。
这记事簿上,最近添了不少消息,但她却还没来得及读完。
忽然,她看到其中一行字,秀眉微挑。
沈映月疑惑问道:“永安侯大公子的腿断了?”
廖先生还未来得及回答,一旁的莫莹莹便抢先答道:“二嫂难道没听说么?”
沈映月:“听说什么?”
莫莹莹凑了过来,低声道:“罗朔撞了邪!”
“撞邪!?”巧霜惊叹出声,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下,连廖先生都把注意力投向了莫莹莹。
莫莹莹神秘兮兮道:“听说,太后寿宴过后不久,有一天夜里,那罗朔半夜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便动不了了!后来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次日醒来,一条腿骨断了!”
莫莹莹声音幽幽,听得巧霜毛骨悚然,她低声问:“莹莹小姐,是不是那大公子亏心事做得太多,所以才会……”
巧霜想起罗朔还打过沈映月的主意,便对此人愈加嫌恶。
沈映月道:“八成是人为。”
那罗朔看起来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她重新拿起记事簿,道:“这样也好,至少一段时间内,他不会继续为非作歹了。”
那罗朔是永安侯的左膀右臂,他如今在家修养,军营之中,或许也能安稳不少。
过了一会儿,莫莹莹道:“我有点饿了。”
巧霜忙道:“莹莹小姐稍等,奴婢出去买些吃食。”
这若玉斋还有不少未尽事宜,巧霜和廖先生,原本便打算晚些回去的。
莫莹莹笑道:“我闲着也是闲着,随你一起去罢!”
巧霜温声应是。
理事间里,只剩下沈映月和廖先生两人。
沈映月神情专注,一页一页将记事簿看完,发现最近贵夫人和千金小姐们的关注点,都变成了“年宴”。
沈映月思忖片刻,问:“这记事簿中指的年宴,是宫中的年宴么?”
廖先生答道:“不错,每年年底,宫中都会举办年宴,来犒劳群臣及家眷,届时,平日不驻京城的重要官员,也会回京述职。”
沈映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到了那时,京城的局势,只怕会空前复杂。
南疆一事,吴小刀和白燃还未彻底查清,户部尚书府和永安侯府这两大毒瘤不除,实在叫人难安。
廖先生仿佛看出了沈映月的担忧,安慰道:“夫人,如今镇国将军府虽在风口浪尖,但小人推测,皇上心中还是信任镇国将军府的,所以夫人也不必太过忧心,咱们谨慎些便是。”
沈映月看了他一眼:“廖先生,你来镇国将军府多久了?”
廖先生沉吟片刻,道:“五年有余。”
沈映月微微颔首,道:“这段日子,廖先生经营流光阁和若玉斋有功,实在是辛苦了……我有一份礼物,早就想送给先生。”
廖先生微愣,道:“夫人,这些都是小人的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沈映月笑了下,自袖袋中,拿出了一张帖子,递给廖先生。
廖先生接过一看,顿时一惊。
廖先生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帖子,道:“夫人……这是,会试的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