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我,谁敢动太子殿下!”

孝仁老太妃此话一出,众人惊惧之余看容封的眼神也随之不同了起来。

遗诏是真的,加上容封弑君之事若真是被陷害,此刻小皇帝得了天花性命垂危,那容封就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

“笑话,难道一个老妇人之言加上个太监,就能帮这容封洗脱罪名了不成?”花戚砚厉声喝道。

“那加上这些呢?”沈过缓缓开口,从袖中拿出一叠信件,看着面色骤然铁青的花戚砚,微微笑了笑,“摄政王与北狄二皇子关系可真是亲近,连割地分城换得北狄针对虎啸营进攻这种事,都聊的甚是愉快。还有,摄政王与太后的信件中可是完整交代了刺杀先皇嫁祸太子的计划!”

此言一出,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都看向了花戚砚。

永康候惊得出了声:“什么?难道这次北狄进犯是摄政王跟北狄的交易?!这可是通敌叛国啊!”

永康候开口了,其他人也再也忍不住,在坐的大多本就是曾经眼高于顶的皇亲国戚,自从先皇死后,被花戚砚打压得苦不堪言,此刻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愤然爆发,不再顾及花戚砚那震慑的眼神纷纷开了口。

“是啊,据战报来传,这次虎啸营死伤惨重,安乐王也深受重伤,原来竟是摄政王主使!”

“先帝的死也竟真是他和淑妃联手所为,甚至嫁祸太子伪造遗诏,简直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通敌叛国啊摄政王,你可曾想过边杀的将士他们英魂何归!你可曾想过边境的百姓生死?!简直大逆不道,罪当万死!”

“谋害皇上,陷害太子,简直罪无可恕!”

“把持朝政不说还肆意妄杀忠良,贪赃枉法克扣军饷,摄政王的罪证一天一夜都数不清!”

……

“各位听我一言。”沈过扬声压下众人的声音,待他们都渐渐安静下来,才开了口,“我乃安乐王世子,我们安乐王府世代忠于皇室,无论如何绝不允许有人谋朝篡位,太子乃先帝亲封,更有继位诏书为证,天命所归!”

众人明白了沈过的意思,心底也有些诧异怎么好端端的摄政王未婚妻会站在太子那边,但也慢慢开始明白事态如今都在往太子那边倾斜。

仅凭沈过手中这些书信,以及那道诏书,足以把花戚砚打入死局,同时推容封上位。

花戚砚冷笑连连:“沈过,你既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安乐王可是被你害死的!”

“砚哥哥说的是安插在安乐王身边的杀手吗?”一直静静站着的容封突然开了口,也引得众人目光看了过去。

他一身红衣胜火,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抬眼看着花戚砚,展颜一笑,霎时间天地失色,宾客们的呼吸也都随之一滞,似也被眼前这等容色勾去了心神。

“你怕还是不知道吧,北疆几乎失守,安乐王重伤,虎啸营损失惨重,这些消息,可都是假的。”容封从袖中缓缓拿出一节骨哨,看向沈过灿然一笑,放到嘴边轻轻吹响。

下一刻,二三十个黑衣鬼面人手持利刃从天而降,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武功之高令人几乎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看见花戚砚的那些侍卫被一个个按在地上干干脆脆地被抹了脖子,一时间院内惨叫连连,血迹肆意喷洒,吓得这些王公贵族们纷纷抖似筛糠抱头哀嚎,却又不敢肆意乱动。

“砚哥哥,你自以为掌控全局,有着齐刃丘策反的那几个鬼卫就万事大吉,可没想过,封儿还是有些本事的吧。”容封目光中带着讥笑侧目看向花戚砚,“你当你这些年踩着我上位,背地里勾结大臣,私养些暗卫安插在各大王公侯府的事情我都不清楚?”

“我只是不愿同你计较罢了。”他微微仰了头,眼中一片漠然,“但等我想计较的时候,所有的帐,就该一并清算了。”

“你!”花戚砚眼中充了血,“鬼话连篇!你当随意说上这么几句我就能相信吗?哼!你以为我就没做准备?今日我猜到你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来,早已让齐刃丘带着骁骑营在外面守着,你进得来,也看能不能出得去!”

“齐刃丘?”容封眉头微动。

一个鬼卫解下腰上的包裹,直直扔到花戚砚身旁,黑色布料摔开,一颗圆滚滚的头颅正正滚在花戚砚脚边,齐刃丘瞪着的眼睛带着死不瞑目的惊疑和愤怒,此刻都化作了尸僵,冰冷地挨着花戚砚,仿若在为他接引通往黄泉的路。

花戚砚一惊,想也没想就将这颗头颅踢飞了出去,落在桌上后又惊得一些人尖叫。

“怎么,砚哥哥不跟齐将军打声招呼?”容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齐将军可是死前都喊着你的名字,要你跟他陪葬呢。”

“你......”花戚砚怔怔地看着那颗人头,如今落在高桌上,目光似乎凝视着他,令人不寒而栗,“你竟将他也杀了......那骁骑营......”

“骁骑营自有人接手。”容封叹了口气,“如今到了这个份儿上,也让你死得明白。西郊被你看轻的那支神机营,是父皇留给我的杀手锏,当然,那也是他以为的。不过囤积的弹药装备倒是真让人吃惊,祁兴将军早已带了人和枪炮,拿着齐刃丘的令牌去接管了,先下你听不到炮声,那便是极其顺利。”

“神机营?”花戚砚看向容封,眼底已经有些绝望,“我何曾看轻过他们。只是那祁兴只认神机符和加盖玉玺印的诏令,难道,玉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