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宁在外人面前是矜持的,但是段梵不是外人,他们熟的不能在熟了。在他面前,她就是个实打实的野丫头,也从来不需要端着或者装什么。

她以为自己一直非常了解他,但是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其实她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男人。

她在他身底下瞅着他,分别感觉到他发硬的某个部位正兴奋地顶着她。她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的额头也有汗,顺着他坚毅的下颌滑下来,滴在她脸上。

他眼底那种□□裸的占有欲让人难以呼吸。

周梓宁忽然觉得非常悲哀。再多的喜欢,再多的执着,有时候也掩盖不了男人想要一逞□□的的心。

他叫喧的,他的眼神,无一不是在说,他想要干她。就这么简单。

一种难言的屈辱袭上心头,眼泪顺着眼眶涌出来。其实她不想哭的,但是忍不住。其实,周梓宁从不会因为单纯的难受或者疼痛才哭。她哭的理由,肯定有别的。

比如沈泽棠,让她失望。

现在的段梵,也是同样的道理。她生命里曾经最信任的两个男人,骤然间离她而去。几孤风月、屡变星霜,背叛、欺瞒、羞辱、离散……仿佛所有人都背离了她,世界只剩她一个人,茕茕孑立。

这种失望,渐渐转化为绝望,让她痛。

不能自己。

段梵被她眼睛里逐渐黯淡的光芒刺痛了眼睛。过了很久,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这辈子,就认定了沈泽棠,是吗?”

周梓宁顿了两秒,说:“至少,他比你可靠,不是吗?”

段梵一句话都没有说,跳下床,一个人走了出去。

周梓宁走到门口,看到底下的台阶上坐着人,一个人弯腰在那抽烟。火苗闪烁,照得他的面孔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