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珊珊抬起头,见是这么一个彬彬有礼的英俊青年,脸上就有些烧了。
因为她嗓门大,屋里的傅康都听见了,在里面斥了她一句,叫她赶紧进去。傅珊珊正愁没借口脚底抹油,听了,如蒙大赦,一溜烟跑进了办公室,不忘心虚地把门关上。
傅康戴着副老花眼镜,在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桌案后批阅文章,也没抬头,就问了句:“又和人吵架了?”
话是质问,语气却很温和。妻子去世地早,傅康对这个女儿几乎是无条件地宠溺。
傅珊珊有点儿别扭,哼了两声:“没。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跟人吵架了?”
傅康笑笑,没放心上:“那是我听岔了。”
静下心来,刚才那道身影,不知怎么就在她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她几乎没有思考地问:“刚才出去那个谁啊?”
傅康端起秘书泡好的茶,慢悠悠吹了吹滚烫的茶面儿:“我一个老朋友的后辈侄子,海归的精英,在国外得罪了人,所以到我这儿避难来了。”
“看着也不像只乌龟啊。”傅珊珊嘟哝,说了这话,得逞地暗自偷笑。
傅康抿了口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她,纳罕:“你打听他干嘛?”
傅珊珊高中就没好好念,读到高二就辍学了,是个典型的不良少女,脸皮向来厚,这下却红了脸。看到傅康脸上隐秘了然的微笑,她顿时炸毛:“关你屁事,死老头!”
说完就猛地夺门而出。
后来接触了个把月,才知道这位看着和善斯文的小哥哥其实为人很孤僻,除了正常的应酬外,很少和人私下来往。
她喜欢缠着他,他从来不赶她,但也仅仅止于“不赶”罢了。多半还是看在她爸的面子上。
这么想,她心里就更堵了。窗台上有盆山茶花,可能是服务员搬出来透透风的,她见那花开得艳丽夺目,心中恼恨,一下一下揪着花瓣,踩地上,又一片片碾碎。
卓馨看的发毛,闭紧了嘴巴,唯恐触了小祖宗的眉头。
傅珊珊把这盆山茶糟蹋完了,还不解气,灵机一动,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喂,是文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