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没说旁的,正好水沸,余伯舀了茶水递到他跟前,“殿下真想清楚了,也准备稳妥了,真的要去?”
余伯问起,李裕点头,“嗯,都准备妥当了,旁的事情也都做了,眼下,还剩去见柏靳,双方各有所取,靠柏靳能牵制住东陵,避免东陵再趁着长风内乱,不断吞并长风边界。”
余伯看他,“话虽如此,但殿下,此事到底冒险。”
李裕笑道,“余伯告诉我的,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看长风,要看临近诸国,放到更大的视野里去。如果放任边界不管,我是可以很快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但长风也会失去边境国土。这些土地都是先祖和百姓一寸一寸守下来的,理应寸土不让,那我就值得去冒险。”
余伯欣慰看他,“那殿下小心。”
李裕颔首,“余伯放心,眼下李恒和李坦斗得厉害,没人会留意我;我也知道柏靳要什么,我能同他谈。”
李裕看向东山郡王,“余伯,就是我不在长风的这段时日,你替我照看着,如果永安侯府和娄家有事……”
余伯会意,“好。”
苍月同长风的边界是滨城,滨城在顺城的西南方向,要去苍月,就要走滨城。
顺城出来第三日上,正好行至鸿山。
鸿山延绵不断,要翻过鸿山,会经过很多地方。
眼下朝中时局不稳,到处都有流匪。
鸿山的流匪很多。
江之礼一路都很警醒,怕这一路出乱子,所幸一连几日都风平浪静。
临到第四日上,都快出鸿山了,有侍卫来报,“主家,前面有匪患,有人被劫了,看模样也不知能不能跑掉,要帮忙吗?”
江之礼也看向李裕。
这事难做,鸿山连绵这么长,他们的人多,匪患不敢上前,但旁人未必。
他们能救一个,救不了更多。
而且,殿下这一趟是要往苍月去的,越少生事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