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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忱面上不动声色,心头暗暗感叹一句,此人命不久矣。不过人家活不活,活得久不久与他何干。“敢问卫公子,是坐在轿子上画么?”

“嗯。”卫焚朝靠上背后的绒布软垫,目光悠远。

池渊在一旁调色,纪忱挥笔作画。

突然,卫焚朝开口道:“纪三,听说你极为宠爱自己的妾室,为她甘愿挨家法,对于那位正妻则是冷淡非常。既如此,你就该休了霍酒词,正好我喜欢,我愿意娶她过门。”

纪忱手上一顿,心底起了一丝怒气,压着声音道:“还请卫公子少开玩笑。”

“你不让开玩笑,我便不给钱了。”卫焚朝挑起一双剑眉,挑衅意味十足

纪忱握紧手,险些用力过猛将手中的笔杆子捏碎。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为了银子,再气他也要忍着。“原来卫生公子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哈哈哈。”卫焚朝放肆地笑出了声,讥讽道:“我若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有些生意便做不成了。你以为我是开善堂的么?”

“你!”纪忱扔下笔,清冷的面上早已爬满愠色。

卫焚朝并不在乎纪忱是否会走,惬意地拿起身侧的扇子扇了扇,轻快道:“纪忱,你要是走了,那五万两可就没了。”

“……”纪忱握紧双手,整张脸都紧绷着,想来是气极了。

“公子。”池渊放下手中的东西,忍不住在旁提醒,“钱。”

纪忱不动,紧绷的面颊倒是慢慢松开了几分。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为了钱,他什么都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