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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忱下意识皱眉。他不喜为庸俗之人作画,但人家出一万两,多来几次,侯府的钱就能还上了,不喜也得喜。

冷不丁地,一道邪肆的男声闯入人群,“我出五万两。”

“五万两,是谁这么豪气?”

“纪忱名气是大,但一幅画也值不得五万两吧?”

众人循声望去,并没见着人,反而看到了一顶白色飘逸的轿子,不用说,来人便是风流公子卫焚朝。纵然他与纪忱都是帝都齐名的俊才,却极少一道出现。

五万两?纪忱移动视线看向那顶怪异的轿子。他倒是听过卫焚朝的名字,是与霍酒词绑在一起的,而不是风流公子的名头。

“成交。”池渊急急喊道,生怕卫焚朝后悔。

张别楼上前,指着一旁的客栈道:“我家主人与公子不同,不喜被人瞧,还请公子进去作画。”

闻言,纪忱黑了脸,心头极为不快。他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

随后,轿夫抬着卫焚朝进入客栈,张别楼也不催,站在原地,目光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公子。”池渊凑近纪忱,小声问道:“走么?”

“走。”纪忱吐出一个字,细听之下有些咬牙的意思。

两人进入客栈,大堂几乎没人,空荡得很。轿夫放下轿子,张别楼俯身去撩帘子。

随着帘子被撩开,卫焚朝的脸一寸寸露出,白衣白冠,容貌极为出众,胜似锦画,美中不足的便是脸色苍白,苍白地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