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静忍住心头想后退的冲动,回道:“多谢父亲夸赞。”语气里尽是冷漠之意。

苏礼全也不强求,仿若根本没有瞧见苏和静脸上的抗拒之意,笑着将她引到了书案前,并道:“为父有几个字不识得,你替我看看?”

苏和静愈发不解,父亲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怎可能有不识得的字?

走到书案旁,瞧见上头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苏和静这才恍然大悟。

——上头的字分明是昨日自己飞鸽传书给郑宣时写下来的信件。

她脸色一白,茫然无措地望向苏礼全。

苏礼全笑着将信件扔在了书桌旁的铜盆内,回身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指着苏和静身上淡色的衣衫说道:“只是和离,又不是守寡,你该穿些鲜亮色的衣衫才是。”

苏和静阖上了眼睛,既已如此,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才是,她便恳切地对苏礼全说道:“父亲,我与郑小公爷两情相悦,不日太后娘娘便要赐婚,还请父亲高抬贵手。”

她本想用太后娘娘来震慑安平侯一番,可候了一阵,却也没等到苏礼全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仍是那一副含笑的温和模样,只是眸子里的冷意却掩盖不住。

“你与郑宣,不合适。”

苏和静抬眼一瞧,恰与苏礼全肆无忌惮的冰冷视线汇集在一块儿,她心内慌乱不已,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这般有恃无恐。

“太子讨厌极了郑宣,这事你也是知晓的。”苏礼全如此说道,他也算得上是太子党,他的女儿绝无可能与大长公主一党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