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复又听到嘎吱一声,常胜将院门打开了,与此同时,从院子外头飞快蹿进来两路人马,一路人马抬着一条一人长的长凳,另外一路人马手中各自抱着一条一人高的厚重长板。
那厚重板子,那凳子,元宝儿如何不识,正是不久前,他去西院赌钱那回,姓伍的命人架在庭院里的那玩意儿,那日,西院里头所有人全都被打得哭爹喊娘,打得半身不遂,到现在严重的还躺在炕上,下不了地呢。
而这两个月来,亦是那姓伍得日日威胁着要往元宝儿身上安的。
那日,他有幸躲过了一遭,不想,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只见两路人马将手中的家伙事儿朝着院子中央一摆。
而远处那高阶上的身影也正背着手,一步一步缓缓踏着台阶走了下来。
每走一步,元宝儿心便紧上几分。
他费力地挂在树上,双臂渐渐失了力道,额头不多时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逃得了这个院子,逃得过这座府邸么?”
这时,伍天覃背着手,一步一步朝着元宝儿走了来。
走近了,只见他脸上罩着一层千年寒冰,面上浮现出了一丝扭曲狠毒之色,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粗暴的爆出了几根。
只眯着眼,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树上的元宝儿,眼里满满的全是抑制不住的千年寒冰。
每一道视线,都是射出来的一道毒箭,稳稳当当的,全部射在了元宝儿后背。
伺候伍天覃这人两个月了,还是头一遭见他如此面目狰狞,蚀骨严寒。
他虽日日威胁元宝儿,动辄对他打骂惩治,可初来这凌霄阁时,那人似笑非笑,更多的是玩味唬人,是他伍二爷的恶趣味,后来虽日日板着脸,气得咬牙切齿,也多是雷声大雨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