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晏始终咬紧了牙关,刚刚白彦让陆小勇掰开他的嘴,喂进去小半碗药,不到一刻钟,又被他尽数呕了出来,末了还呛出了两口血,挣扎下伤口裂开,状况反倒更糟。
白彦不敢勉强,只能让锦瑟取了烈酒来,用帕子沾了给他擦拭身子。
棍伤都在后背,云淮晏无法平躺,白彦指挥着陆小勇将他抱扶着,防止后背伤口再受挤压。
陆小勇心里难受得厉害,他不是没见过人受伤,也不是没见过云淮晏受伤,只是他没想到已经离开了沙场,在京都十丈繁华歌舞升平之中,云淮晏还能伤得气息奄奄。
“白先生,将军这是犯了什么事,罚得这么重?”
白彦倒了一捧酒在帕子上,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
“我,们?”
“他让你们扣着桐华山的那些人,你们就扣着?那些都是什么人啊?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啊?你们就不能长点脑子吗?”
陆小勇有些委屈:“他是将军,当然是他让末将做什么,末将就做什么。”
白彦是跟着云淮晏进的长平军,连军医都不算,是不能切身体会军中令行禁止的严苛,但数年随军,却也不是不明白军令无小事,不过是一时满肚子的怨气无处撒才骂到了陆小勇头上。
他轻哼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