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朝着苏叶努努嘴:“侯爷,老夫的药箱有些沉,可否让二小姐帮我提一程?”
这意思是要一路送他回平王府去?苏叶别别扭扭地站在苏淳身边,不肯答应。
苏淳拍拍女儿的肩膀道:“小末,你就替爹送送白先生吧。”
侯府的马车内饰看起来比平王府的还要精致些。
不过几日,深秋已转为初冬,车里已经换上了狐皮垫子、羊绒毯子,鎏金小手炉也用缎子细细包裹了一圈。苏叶捧着手炉缩在车厢角落不肯说话。
“丫头,你是生他的气,还是生我的气?”
苏叶撇嘴:“先生是舍弟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敢生先生的气。”
“你弟弟已经没事了,一会儿你也去看看他,好不好?”
苏叶轻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为什么要去看他?白彦忍不住苦笑,你只道他策马扬鞭少年英才,却不知他如今病骨支离沉疴难愈,见一面便是少了一面。后来白彦一度懊悔至极,如果他不是那么听云淮晏的话,如果他身边的人知道他只是活着便已足够艰辛,是不是他们会在这段日子里对他好一些?
“端侯没有告诉你,陛下打了他?”
这件事显然苏淳没有告诉她。
苏淳与齐王云淮定一向交好,也是拥立云淮定的群臣中最为德高望尊的。在诸皇子中,尽管云淮晏军功卓绝,但苏淳断定被云恒推上风头浪尖的人必然不是他属意的皇储人选。独女苏叶嫁给云淮晏,倒不如嫁给大皇子云淮定,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