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时多病,有一次高热退不下来,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云恒把他抱在怀里哄着,只希望他能走得安详舒适,却不想他吊着一口气熬到白彦进宫来将他救了下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极易遭人暗中毒手。云恒忙于朝堂政务,渐渐也不能周全照顾云淮晏,将云淮晏交给王妃周氏时,他才刚满五岁。
因为先天不足,云淮晏经常生病,那时云淮清已经很有哥哥的模样,兜里永远装着几块酸枣糕,就为了哄弟弟乖乖吃药。
云淮晏一仰头灌了汤药,就着云淮清的手咬了一口酸枣糕,咂咂嘴,嫌弃道:“三哥哪里买的酸枣糕搪塞我?比母后做的差远了。”
“就你嘴刁,京里数一数二的知谷斋也堵不上咱们七殿下的嘴。”云淮清收了碗,小心地扶着云淮晏的手臂,“我从王府直接过来的,下回进宫让母后给你做。”
听到“母后”两个字,云淮晏的眼睛暗了暗,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怎么了?”
云淮晏抿了抿嘴唇,没什么血色的唇被他用力抿得发青:“母后,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清醒之后,关于桐华山风波的种种云淮清不是没有耳闻,自年初中毒,母后对自己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充满戒备,兴许她也并非针对云淮晏,只是未将他列入可信赖之人的名列中罢了。
但云淮晏自小在皇后跟前长大,与云淮清形影不离,并不需要怀疑,只是不信任便已足够伤人。
“这趟回来,似乎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云淮晏挣扎着坐起些,一一数给他三哥听,“你两次中毒,五哥遭逢意外伤了双腿,母后对我莫名戒备,本来京都禁军在温冀手里好好的,父皇却忽然抽掉了一半的人给我,总不能说是为了留我下来,特意另立新军给我安排个差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