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段云淮清倒还严肃认真,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别的不提,如果都护军的事,倒还真是可能父皇为了你新建的。”
云恒可怜云淮晏幼年失恃,对他呵护到近乎是溺爱,这是朝堂皆知的。
曾有一日早朝时云淮晏哭闹着要找父皇,福海一个不留神,竟让他从侍卫之间的缝隙钻进磬竹宫去。他那时还小,迈着一双小短腿哼哧哼哧地跑到御前,手脚并用爬到龙椅上,攥着他父亲的衣袍横在龙椅上睡觉。
朝会向来严肃,可云恒拍着缩在自己身边睡觉的小团子,却没发脾气。
为了不吵到小皇子安眠,那一场朝会所有人都压低了声音说话,气氛竟然诡异地温馨和煦。
自小纵容宠溺惯了,为了让云淮晏收了心,安安生生地留在京中,云恒什么事做不出来?
似乎觉得冷,云淮晏往被子里缩了缩,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瘪瘪嘴:“回来还千方百计给安排差事,不如让我当个闲散王爷,每天种种花,钓钓鱼……”
“你乐意?”云淮清挑眉。
显然是不乐意的,他若是能安安分分地待在京里种花钓鱼,当年便不会加入长平军。
伤病之中,云淮晏的精神不算太好,云淮清看得出他疲于应对,将他靠着的软枕抽出来一块,调低了高低让他靠躺得舒服些,掖了掖被角,伸手覆在他眼睛上:“没什么事就再歇会儿吧,睡不着的话,闭上眼睛养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