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晏将他三哥的手扯下来,急道:“怎么会没什么事!你知道吗?在桐华山下你并非简单的被蛇毒所害,有人蓄意将蛇信草的汁液融入你伤口,遇上之前断肠散的余毒,才会使你中毒昏迷,若不是白先生当时就在桐华山,后果不堪设想。”
少年拉着兄长的手,俊秀却苍白的脸上是罕见的严肃:“三哥,我会将害你的人找出来,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小心。”
听见他这样说,云淮清脸上不仅没有因为弟弟的关怀而动容的暖意,反而阴沉了几分,将云淮晏的手握住,放回锦被之中。他摸了摸弟弟的头,像小时候他每一回不听话一样,云淮清声音并不重,却让人无法拒绝:“晏儿,这件事父皇会让人去查,你不要插手。”
父皇当然会让人去查。
云淮晏眨眨眼:“父皇限我三月之内查明。”
“我去同父皇说,求他令别人去查。”
“不,这件事关系三哥安危,我不亲自查清,也不安心的。”云淮晏朝他哥哥笑笑,“三哥放心,父皇怎么可能真的罚我?说是五十军棍,其实温统领下手有轻重,这伤也就是看起来可怜,堵住朝堂上悠悠众口罢了。”
温冀确实知道云恒指名要他行刑的缘故,暗暗松了劲儿。若是以前的云淮晏,这一场打,敷一层百草谷的伤药,两三日便能下地。
毕竟,是温冀手下的区区五十军棍罢了,
因而,云恒一直还以为云淮晏连续几日称病是在同他赌气。
事实上,受刑时,云淮晏刚刚服过三青丝,五脏六腑被药性侵蚀了一番,再受到杖责冲撞,其中凶险只有白彦清楚。
若是习惯了一个人是坚强柔韧不易摧毁的,便会忘了他也会伤也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