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忘了,皇后忘了,云淮清却没有忘。
他寸步不让:“三月之限我去同父皇说,这件事让谁查都好,总之你不许插手。”
这句话云淮清语气极重,他向少以这样的语气同云淮晏说话,愣了愣,伸手揉揉云淮晏的头发,温和笑笑:“这些事你不要管,先把伤养好。到底是受了伤,落下了病根就不好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屋子里暖意融融,推开门冷风灌进来,云淮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扭头往里屋看了一眼,幸而床榻放置在里间,隔了一道挽起的棉布帘子挡去冷风,寒气吹不到云淮晏。
云淮清松口气,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见过宁王殿下。”
云淮清微微眯起眼。无竹居里帘幕重重垂落,光线昏昏,他一时没适应外头的日光,深秋的阳光并不刺眼,同他请安的人正站在背光处,他愣了一愣才认出被阳光绒绒地围了一圈的人正是苏叶。
她在此处,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端侯府世子苏槙在桐华山受伤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云淮清以为苏叶再是如何与云淮晏亲厚,出了这样的事情,心中不免会有郁结,却不想她亲自端了盆水到云淮晏门前,一副心无芥蒂侍奉榻前的模样。
云淮清本想劝她的话只能全数咽了下去,干巴巴地闲扯:“他刚刚醒,我让他把药喝了,只是烧还没退,你多费心了。”
苏叶皱皱鼻子,这话说得小心翼翼,话里话外当真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