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晏愣了愣,随即笑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不是什么大事,父皇正在气头上,不使点儿苦肉计,哪能这么快放我回来。”
都说伴君如伴虎,偏偏他时常要去摸摸老虎的胡须,天知道他又是因为什么事,寒冬腊月地被罚跪。
苏叶瞪大了眼睛:“你这回又是怎么惹陛下生气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儿吗?”
云淮晏垂眸不语,看见了苏叶脖颈上一道细细红绳,伸手抽出来,红绳下坠着一块莹润剔透的羊脂白玉,玉环中雕琢着一头龙首鱼身的神兽——正是云淮晏送给她的那块玉,她一直贴身带着。
这块玉对于云淮晏的意义,苏叶自然清楚。
他贵为皇子,但血脉亲情却是缺失的,任是云恒如何偏宠,也无法弥补出生以来生母不知所踪的缺憾。
云淮晏知道他的生母是离国和亲公主,可宗庙中、皇陵之中却统统没有她的牌位陵寝。
当年为何鹂妃会在宫外生产?生下他之后,她又可曾回宫?她是否真的以不在人世,若是真的,她的陵寝如今在何处?
关于生母,云淮晏有很多问题想问,而上至云恒,下至满朝文武尽数三缄其口,能回答云淮晏的,至始至终只有这一枚玉佩。
都说皇家亲情淡漠,但云淮晏自小的感受却并非如此。
其他兄弟姊妹如何,他不清楚,至少幼时在云恒身边,稍大些被送由周氏抚养,和云淮清一处长大,尽管他没见过母亲,严父慈母、兄友弟恭的和睦他却不是没有体会过,大约也因此,如今云恒和周氏对他起疑,心里才会觉得空落落的冷。
因为他病了的缘故,关于擅自离营回京的事,云恒便顾不上更多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