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几代荣宠的端侯府一夕败落。
端侯府根基不浅,若不是云恒的意思,几日之内万万不至于落得这样的局面。
可明明这距离云恒指婚云淮晏与苏叶不过短短一个月,圣意难测,没有人知道云恒究竟是怎么想的。
人总是健忘的,如今苏淳与苏槙齐齐入狱,之前端侯夫人自缢一事惹起的风波渐渐无人关注,端侯府的审讯定罪反而成了满朝官员私下的话题。
后来的这些事,云淮晏已不牵涉其中,平王府虽与风波中的端侯府离很近,却依然风平浪静。
凛冽寒冬过去,春日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
只可惜有些富贵繁盛的花,凋零在了去岁最冷的北风里。
端侯一家入狱后,云淮清得了清闲,又担心苏叶闹得平王府不安生,不时便来看看云淮晏。
其实,自那日云淮晏将苏叶从端侯府绑回来,她便像是委顿的花草般,没了生气,不哭不闹,不言不语。
春色如许,花园里的草木层层染上新绿,萃雪亭已经名不副实,看不见一点冬雪的痕迹。
亭子里设了茶席,红泥小炉上咕噜噜煮着今日早晨锦瑟带人从花瓣上收下来的露水,一只苍白瘦长的手执起分茶勺,将茶汤盛入杯盏中。
云淮清静静盯着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