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晏笑了笑,眉眼弯弯,眼睛里装了星辰般的明亮。
他朝她伸出手:“谢谢你,肯回来。”说着,他朝她迈开一步,仅仅是走了一步,他便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虚软无力地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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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命云淮晏接管长平军的旨意送到平王府的时候,云淮晏刚刚清醒过来。
他的经脉与常人有异,心脉较常人向右偏了两寸,苏叶那一剑发狠用了十成的力气,在最后一刻终究是于心不忍偏转了剑锋,本是好心,却弄巧成拙恰恰重创心脉。
白彦为了救他几乎将头发又熬白了几分。
几经伤伐,云淮晏的身子早大不如前,重伤未愈跑到无竹居去等苏叶本就是勉强,昏厥过后悠悠醒转过来几乎连坐都坐不稳,摇摇欲坠地靠在陆小勇身上,由锦瑟手脚利落地为他一层层套上衣物。一番折腾,人还没走到屋外,脸色已极为难看。
自始至终苏叶都在屋子里,只是一径沉默着不说话,看见云淮晏如此光景,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咬了咬牙:“回去歇着吧,我去代他接旨。”
她是平王府的女主人,由她去应对自然是合适的。
这道旨意本就在云淮晏的意料之中。
长平军是大梁的一柄利刃,若是苏木自己交出兵权还好说,如今端侯府起了风波,苏木横死山谷,满城风雨各种揣测都有,长平军那边不会听不到一点儿风声,云恒敢用能用的人当真只有云淮晏一个。
云恒让人将旨意送出去,眼前便反反复复浮现云淮晏的样子。
襁褓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