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个什么身份?
赵富贵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清清楚楚,面上波澜不惊。
到底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公子,玩的就是跟寻常人不一样。
赵富贵深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再多说一句话,将几位护卫迎进小小茶棚,一一沏了茶水送上来,特意从柜子里翻出两只白瓷茶杯,问刚刚打头的护卫:“车里的爷喝点什么?”
打头的那名护卫摘下了斗笠露出眉眼,原来一点凶煞之气也没有,浓眉大眼,看上去倒是憨厚非常,正是原长平军先锋营副将,如今平王府的第一护卫陆小勇。
他客客气气地让赵富贵倒了一杯热水,摸出来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倒出来一颗药丸化在水中,顾不上喝一口自己的那杯茶水,转身便往马车去。
马车已经停在茶棚外。
雨下得久了,赵富贵这里没有干燥的草料,拉车的两匹骏马只能在原地百无聊赖地踱着步子,时不时拱一拱泥水里面的一点草芽来吃。
草芽浸在水里大半个月,几乎都烂透了,两匹马颇有些不满意,看见陆小勇走来都兴奋了起来,不安地扭动着马头,哼哧哼哧地喘气,企图吸引他的注意。
但是陆小勇目不斜视,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它们。
车厢被打开,又探出那只雪白纤细的手来接过他递过去的茶杯。
陆小勇凑近些打开车厢的帘子朝里望,只探了一眼便又忧心忡忡地垂手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