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勇心直口快惯了:“您去歇着,我来吧。”
话刚说完,便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妥,紧接着陆小勇便觉得头皮一麻,抬起头来果然便看见云淮晏盯着他,目光锋利如剑,几乎要在陆小勇头皮上戳出两个洞来。他分明脸色苍白,虚弱得坐都坐不稳,可气势犹在,只一个眼神,陆小勇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刚刚那句话才不是他说的。
不是他!
第二天午后,竟有人登门拜访。苏叶高烧未退昏迷不醒,云淮晏没有心思见旁人,让陆小勇去随便聊几句,问明来意,打发走便是。
陆小勇隔了半个时辰拿进来一只天青色瓷瓶,说是刚刚拜访的那位公子是昨日在大堂里的那个蓝衣公子,叫做杨恕,他就住在隔壁,路过他们这座小院闻见药味才过来问问,听说有人生病发热,便送了一瓶药膏,说是涂按合谷、曲池、涌泉几个穴位,能将热度降下来。
云淮晏拔了瓶盖用力嗅了嗅,瓶子里是一股子薄荷樟脑的气味。
他不通医理,来路不明的东西自然不敢乱给苏叶用,可又担心自己因噎废食,反而错过了一味有裨益的好药。他拿银针挑了药膏出来,照着陆小勇说的涂在自己合谷、曲池几个穴位上,将药瓶又抛回去给陆小勇:“你再拿去问问大夫,这药小末能不能用。”
大夫也说不上那药膏的精妙之处,只分辨出药膏里的几味药材确实是对症的。云淮晏也在自己身上试过药,并没觉得不妥,于是大着胆子给苏叶用上。
不知是那味药膏药效惊人,还是下午大夫新改的药方对症,当天夜里苏叶的高热已经退了下去。
她年纪轻,身子根基也好,热度退下去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脸色红润精力旺盛的模样。
身体好些了,便也有了胃口,苏叶拥着被子吃下云淮晏给她端来的一碗燕窝粥,蹙着眉头又确认了一回:“我爹娘他们在南境真的没有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