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老太太擎着灯颤巍巍地走出来:“阿大,这么晚了,是谁啊?“
钱大将门缝让给老太太看,有些为难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眯着眼睛盯着门外的两个人又看了片刻,终究叹了口气:“让人进来住一晚吧,两个人都病得只剩一口气了,也妨碍不了我们做事。”
这个院子不大,两间屋子一间住钱老太太,一间住钱大,并没有多余的屋子可以待客。
钱大手脚利落地收拾了西边的柴房出来,他家柴房里除了生火的干柴还屯了大量喂马的干草,钱大将干草在地上厚厚地铺了一层,拿粗布铺上,勉勉强强也是一个隔绝地上寒气的简易床榻了。
钱大在柴房里忙着,云淮晏与苏叶被请到老太太屋里喝茶。
老太太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热水,好奇他们为何深夜赶路?
云淮晏低垂着眉眼迟疑了片刻,紧了紧握着苏叶的手,目光闪闪地盯着老太太:“婆婆心里应该也猜到了几分。我们是池州人,我与表妹自小青梅竹马,早订了婚约,可姑父贪图别人家丰厚聘礼想将表妹嫁于他人,我们只能逃了出来,路上她先是受了寒生病,前天遇见山贼受了惊,不知怎么的,风寒好了后变得不爱说话不爱动,便是如今这幅样子。”
老太太这才仔细打量起一直静静偎依在他怀里的女子,一张小巧玲珑的瓜子脸并不见病容,乖乖巧巧地靠在一旁听他们说话,一声不吭。
老太太心生怜爱,拍了拍苏叶的手:“可怜的丫头,别怕,今晚好好歇一歇。”
说话间钱大已经收拾好了屋子,带着云淮晏与苏叶到了柴房。
钱大显然没有钱老太太热情,依旧对他们充满戒备,语气生硬道:“今晚你们就住在这里,没事不许走出这个屋子,明天一早就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