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淮晏执拗异常,追问他:“当初是不是因为父皇领兵攻打离国,母妃才会负气出走,在匆匆躲藏中生产才会难产而亡?如果真是如此,母妃有什么错?为什么死后不入皇陵不入宗庙?”
他问的每一个字都戳在云恒心口。
二十年前,他攻入前离衍都,城门是前离太子亲自打开的,可他不仅没有帮助前离皇室,反而倒戈相向,屠杀衍都百姓,比叛军更先占领了衍都。
这是他争储之路上浓墨重彩的战功,仅仅带了三万兵马便将前离纳入大梁版图。
离国的密信在他班师回朝前便已传到鹂妃手中。
那时鹂妃已有八个月的身孕,离国女子生就一副傲骨,一刻也不肯在云恒府里待着,当即收拾了东西离开。云恒回来时,府中以不见鹂妃,他知道她怀着身孕受不得颠簸必定不会走出太远,为逼她回来,他在京都每个客栈旅店都贴了鹂妃的画像,勒令他们不许让画上的女子入住,鹂妃与嬷嬷无处可以去只能躲在山间破庙避风遮雨。
后来鹂妃难产,云淮晏幼时体弱,与这段日子的流落漂泊不无关系。
往事桩桩。
于情,他对不起鹂妃。
于义,他对不起离国太子。
于仁,他对不起离国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