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涓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她究竟不能闭上耳朵,风流话就轻巧地钻进她的耳朵。
“今晚不行,别闹,明晚陪你。”
“现在在家,休息了啊,不想再出门……当然一个人了。”
“哦,你生日要到了。想要什么?呵,太贪心。”
她语气宠溺,轻而柔。成涓想到,她逗家里的猫狗时,也是这样的语气。
嗯,她逗自己的时候也是。
挂上电话,温栩脸上的笑敛下,想了下问成涓:“你生日也快到了吧,你想要什么?”
不贪她的礼物,成涓摇头,“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人家都恨不得列个清单宰我,你怎么什么都不想要?”温栩不禁纳闷。
但不是真的想问出个所以然,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柳成涓,清楚人家就是个物欲不高的女孩子。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成涓不同,为什么柳成涓不会变?
在吃过苦,见惯了繁华后,还能本分地守住她自己的底线。
她明明知道,自己多给她些,她就能轻松些。她那一家子,母亲病弱,父亲年迈,弟弟不成器,妹妹年纪还小,往后都是负担。
她为什么从来不?像那些年轻的,知道自己很迷人的女孩一样,大胆地索要礼物。
她不仅不,她还在一笔笔地攒,要把那笔钱还给自己。
起初觉得好玩,但现在温栩不再没心没肺,几年下来,她跟柳成涓算熟人了。既然是熟人,她就要替人家考虑,所以她开始困惑。
柳成涓不笨,也不是傲得玩不下腰的性格,偶尔她提些过分的要求,成涓都愿意。
但为什么在钱上面,她想不开呢,只要她哄一哄,温栩完全可以装出人傻钱多的样子来给她骗一骗。
毕竟是熟人嘛。
成涓哪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只是思考,若是拒绝,八成会扫她的兴,她又不高兴。于是按最简单的来,“你送她什么,给我捎份一样的就好,若是太贵,换成平价的就好。”
不争不抢,真是体贴。
温栩以为她在试探,眯了眼睛:“你知道她是谁?”
成涓双眉微皱,不解地看她眼:“我怎么会知道?”
温栩身边的朋友、情人换得勤,她没渠道一一了解,也不高兴花心思记无关紧要的人。
“只是听到你说要送人礼物,如果你也打算送我,一起买更方便。”
一起买,当自己搞批发的是吗,吃饱了撑的天天买礼物送人。
温栩没再跟她说话,大煞风景,不如不理。
成涓在沉默里想,温栩如果真心喜欢那个女人也好,能将她的注意力转意。现在是一个月一见,她自在了许多。
往后或许变成两个月一次,半年一次,又或许直接就分开了。
幻想总是很美好,但温栩对他人的新鲜劲似乎过去得特别快,后来就再没听她接过相关电话。
生日那天,中午温栩陪她过,晚上下班将她送到了乡下家里。
她特意将车窗摇下,让人看见她是个女的,“几步路,你自己走吧,我回去了。”
成涓说:“开车小心。”
她点头:“明早我来接你。”
“不用。”
“没事,这边不方便,我可不想你去挤大巴。”
家里晚饭做好了,蛋糕是成涓拎回来的,一家五口在温馨氛围里感觉到了弥足珍贵的快乐。
问起谁送她回来,她说是她老板,刚好来乡下办事,带她一程。家里人深信不疑。
成涓想,比起钱能买到的东西,温栩愿意在下班后驱车一个半小时送她赶到家吃晚饭才是最好的礼物。
大概是从那时开始,她坚固的防线好像缺了一小块,一些她没意识到的物质往里填充。
她开始愿意多琢磨温栩了,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但很不幸的是,她对温栩不感兴趣时,她过得还算舒心。等她往里细究,她常常会心情低落。
这现象很奇怪,她反思了下,胡思乱想会导致内耗,她本就不该关注温栩。
于是她强迫自己收回不必要的心思。
有回温栩在她面前拒绝了别的局,她暗自失望,因为如果温栩现在离开,她就能过一个相对轻松的夜晚。
而不必在贪念这种温暖与强迫自己冷静之间挣扎。
温栩一眼看破:“我留下,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啊?”
“不是。”成涓撒谎,她不得不撒谎,因为不想温栩生气。
但她撒谎被识破,温栩也要生气。那天晚上,温栩折腾人的手段一点也没藏着,在她身上用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