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成涓不知哪儿来的好兴致,温栩心里却是开心的。
后来累了,温栩讨饶的时候感觉到年龄差,她的体力没从前好,成涓却强。
成涓没理她,在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问她“乐在其中是什么意思?”
温栩不明白。
成涓提醒她“你下午说的话。”
温栩想起来,抱住她说“字面意思,你能让我快乐啊。”
果然,这个问题就是多此一举,成涓笑了一笑,眼睛里盈着的光却黯下去。
温栩不傻,察觉出突如其来的低气压,问“难道我不能让你快乐吗?”
“能。”成涓回答她。
“所以,我们就这样不好吗?”温栩天真地跟她约定。
成涓不想回她。
温栩的天真是残忍的,温栩的世界里,彷佛人快乐就够了,往后总会有舒服日子,不操心也能获得。
她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永远追求肤浅又不必负责的快乐,有的人生来就要做打算,考虑未来,做不到没心没肺。
但在那个时候,温栩身上的温度传给成涓,成涓看着那张艳丽的脸,轻轻帮她擦拭了鬓角的汗水。
她变成一个容许妖妃为非作歹的暴君,不忍责怪温栩,哪怕会助长不良之风。
她心里想,天真吧,残忍吧,只要她还能忍耐,不妨多给温栩带去快乐。
她这样心思重的人很难真正快乐,那就让温栩简单一点,自在一点吧。
反正温栩再怎么过分,毁的只是她一个人,碍不着社稷黎民的事。她可以做那个狠心虐待自己的暴君,博得并不爱她的妃子笑上一笑。
温栩今天满目冷淡,低声问她“你想跟我结束吗”,她险些摇了摇头,她怕她一点头梦就散了。
那一刻没出息的肢体动作把她变成了一个笑话。
但她不怕做笑话,她笑点高,笑不出来,而笑点低的温栩笑起来很漂亮。
她爱看啊。笑吧。
温栩哪知道成涓的心理活动,能过一日是一日,发现盛栖跟温潋有点苗头时,高兴极了。因为当时的成涓算不上自然,反而还很不想提。
她想,如果盛栖脱单,成涓肯定会死心,至少目前会好好地跟她在一起,盛栖也不会来打扰她们了。
她极力地撮合,她想加盛栖的联系方式,加不上,成涓不让。
她说“我只是想多认识一个朋友。”
成涓继续说“我很了解你,不要跟我狡辩,离盛栖远些就好了。”
“我真的拜托你……”
温栩忍了再忍,才控制住情绪,跟她好声地说“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护她护得那么明显,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成涓不以为然地看她,明白她又霸道了,“你什么感受?”
“我们俩现在的关系里只有彼此,突然横插一个人,你那么喜欢人家,我肯定不乐意。”
“只有彼此?”成涓问“你哄小孩吗?”
温栩觉得冤枉,“我哄你干什么?”
成涓彷佛没听见,自顾自地坐下,倒水,喝了两口。
温栩莫名其妙,“你觉得我有很多时间和精力去风流吗?”
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功夫。
刚得到成涓那阵子,还想着再找些新鲜的人,但也没真行动过。有送上门来的,她觉得没意思,随便就将人打发走了。
后来不知道染上什么毛病,还不愿意勾搭新的人了,觉得那无趣,十个人一个样,她早就腻了。
除了家人跟朋友,她有时间就愿意赖成涓那里,她跟成涓很熟,跟熟悉的朋友玩让她格外放松。
她归结是她到了岁数,离老还早,正风华正茂,但不是小年轻了。以前图新鲜,但再新鲜也还是那些路子,腻得很,现在只想舒服自在,折腾不动了。
“我不知道。”成涓闷闷地说,她不敢信,温栩喜欢开玩笑。
温栩见她不信,从后弯腰抱着她,压在她肩上撒娇,“信我嘛,我只喜欢你一个。”
成涓手没拿稳杯子,让温栩压着一晃,水洒在裤子上。
冷水,却烫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