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天秘密

爱奴 花清晨 4020 字 6个月前

听到这一声,夏品妤下意识地蹙眉,夏之洛虽然声色严厉,但夏品妤却似乎听到了她有种一心求死的绝望。

就在夏品妤以为侯爷真要杀了夏之洛的时候,只见侯爷放开了夏之洛,并将夏之洛推在了她的怀里。

她扶住夏之洛,自始至终垂着眼眸,不敢造次,视线所及之处,却是侯爷的脚步连退了数步。

不知过了多久,那有些仓皇凌乱的步伐终于离开了视线行至远处,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她方敢抬眸,然而在抬眸的那一刹,却对上耿忠幽黑的双眸,瞧见他一双僵在半空中想要接过夏之洛却不知所措的手臂。

对于这个将她推入火坑的粗犷男人,素来好脾气的她也不假以颜色,带着敌视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便错开,将洛姑娘轻轻推向他。

耿忠微赧,深知自己一心向主,是有过分之处,只好将她的怨愤悉数接收,遵照指示,抱起昏过去的夏之洛离开了这里。

夏品妤跟在他的身后,坐上来时的马车。

如今她的任务便是好生地伺候怀中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

垂眸深望窝在自己怀中,安然熟睡的同姓夏氏女子,她不禁微微抿了抿唇角。

今日能说出这样话的夏之洛,是她见过最美的美人儿,比整个白虎城内所有的嫔妃都要美丽,这样一个美若天仙,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子,有着宁死不屈的拗脾气,又能做出何等万恶不赦的事让侯爷这般生恨,欲让她生死不能?

忽然,马车轻颠了一下,将沉思中的夏品妤惊醒,似乎她已经失去了平日的镇静,何时她会对别人的事这样上心?虽是生平第一次,但一点儿也不像是她。谁生谁死,孰是孰非,与她何干?何况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团糟,今日以后,未来的路该是怎样,都是个谜。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

复睁开眼,目光再次落在夏姑娘的身上,她以指将夏姑娘贴在脸颊上的乱发轻轻顺了顺。她盯着她绝美的容颜不禁发怔,她暗嘲,虽是初次碰面,夏姑娘却是如此信任她这个陌生人,这一点自己是永远比不上的。

对人,她的心中自始至终都竖着一道防线。

随着马车缓缓前行,不一会儿便到了平远侯府。

耿忠抱着昏睡中的夏之洛下车,夏品妤随后立在两扇枣红色大门前,她抬眸看着头顶上方苍劲有力的“平远侯府”几个大字,不由得一阵发怔。

历经十年的王宫生活,自由平凡生活在即,却在弹指之间化为烟飞灰灭,如今等待她的,是否又是另一个十年?十年复十年,她的命运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完全属于自己?

目光不由得落在身上十分凌乱的衣服上,她不禁深蹙起眉心,百花堂里是个错误,希望那个男人能忘掉那场错误,她亦不会再去想。也许,自由的那一天,未必是场梦。

夏之洛被安排在清风别苑,夏品妤自然而然跟着过去。

书房内,一片狼藉。

自从百花堂回来之后,司行风便一直坐在书案前,不停地猛灌着烈酒,不一会儿,又一壶酒见底了。

“哐啷”一声,他愤恨地将手中的酒壶掷了出去,那以蓝田玉雕制而成的酒壶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他冲着门外,大声喊道:“酒,酒,关群,关群,给我拿酒来。”

话音刚落,屋门被人推开了。

“爷,您已经喝了很多了。”进来的除了关群,还有耿忠。

耿忠从进了门便低垂着头,不发一声。

司行风抬起醉眸,便看见耿忠,他怒喝一声,“耿忠,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罚你去浸冷水的,谁准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若不是耿忠私作主张,在百花堂里他何须要那么狼狈?竟然失控得像个一样占有了那个姓夏的女人,愈想愈是怒火攻心,他执起书案上一纸书卷向耿忠掷了过去。

耿忠一把接过那书卷,愧疚道:“爷,属下是为了您的身体好,不想爷每一次都那般痛苦地强忍着,最怕王上的药性一次比一次强,爷终有一天会受不了,伤害自己。”

“你……你给我闭嘴!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司行风积羞成怒,嘶吼着将桌案上悉数书卷全部砸了过去。

关群见状连忙将耿忠推了出去,回身默默地拾起满地的书卷。待到书房恢复了之前的整洁,他便退出了书房,很快,又拎了两小坛酒进屋。

见着两坛酒端正地摆放在自己的面前,司行风扯了一抹笑,哑声道:“关群,你的外表与你这个人,不相符。看上去粗犷,实则细心体贴。”

“关群只知道,爷若是醉了,便不用再喝了。”关群一针见血。

司行风撕开酒坛上的封口,“那就陪我一起喝到醉。”

“属下遵命。”

先醉倒的不是司行风,而是那看上去高大威猛的关群。司行风半眯着蒙眬醉眼,凝视着醉俯在书案上的关群,他们哪里能真正明白自己有多痛,有多苦。如今的痛早已不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是精神的折磨。

脑中不禁浮现出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夏之洛。如今他只不过为了复仇而活,最恶的仇人已然在眼前,为何自己突然下不了手?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又该如何……

究竟是恩人,还是仇人?

他紧抓着手中的酒坛,熊熊怒火在瞬间爆发,狂炽地焚燃而起,像狂风一样冲出了书房。

夏之洛昏睡了很久,直到黄昏时分才睁开眼。司行风怕她逃走,她的脚上依旧还戴着脚镣。

夏品妤轻轻推开那一扇雕花木门,将晚膳轻放在桌上,便倾身去扶夏之洛下床。

也许是折磨了,过于疲惫饥饿,夏之洛狼吞虎咽一般吃完了晚膳。夏品妤一直静静地守在一旁,待夏之洛用完晚膳之后,便开始为她细心地上药。

也许是夏品妤过于沉默吧,夏之洛开始拉着她说一些话,“请问……我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