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梓义见她眼眶有些发红,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阿水低下头,忙道:“我没事……不过是一时找不到你们,有些心慌罢了。”
阮梓义听罢,只以为她是因为走散了有些害怕,便出声安慰道:“有什么可心慌的,若是找不到你,我不会离开的。”
阿水微微一怔。
阮梓义说罢,将一个热乎乎的纸包递给阿水,“这是你的。”
阿水不动声色地收了簪子,打开纸包一看,里面躺着一个香喷喷的烤红薯。
热乎乎的烤红薯握在手里,暖意也一点一点渗透到了手心。
阿水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清澈的泪滴落到了纸包上,一下便晕染开来,阮梓义看得呆了。
他顿时手足无措,道:“阿水,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方才说话太大声,吓着你了?”
阿水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是我的问题,我配不上你们对我的好……”
阮梓义听了,顿时笑起来,“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我早就说过,你不要把自己当奴婢,我们也不会把你当奴婢,夫人救过你,你也救过夫人……你对我好,我、我也对你好,便是应该的。”
阮梓义说着,清俊的面颊,耳尖微微泛起了红。
只不过此时的阿水,却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苏玉音和顾青昀从别处走了过来,见阮梓义找到了阿水,便也松了一口气。
顾青昀见阿水没事,便道:“这黑市鱼龙混杂,还是不要久留了。”
众人一齐点头,他们便回到了街口一齐乘上马车,离开了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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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阿水一言不发地坐在车沿之上,她呆呆地看着前方,寒风拂过她的面颊,吹得小脸发白,都丝毫没有感觉。
阮梓义只觉她有些不对,便道:“阿水,你若是冷,就坐到里面去罢?”
阿水敛了敛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大人和夫人在里面,我便不去碍眼了。”
阮梓义见她脸色不大好,便主动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了阿水。
阿水一愣,正要推辞,阮梓义却语气坚定道:“披上。”
阿水凝视他一瞬,阮梓义眼中满是关切,她到底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将披风接了过来。
披风暖洋洋的,摸起来十分柔软,还夹杂着淡淡的皂角香,阿水拥着披风,忽然开了口——
“阮大哥。”
阮梓义侧目看她,“嗯?”
阿水低声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尽孝乃第一大善,是不是?”
阮梓义是个孝子,也一直遗憾于自己没有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
听到这话,他不假思索地点头,道:“不错……在我心中,孝顺父母,是第一大正经事。”
只可惜,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阿水唇角绷着,犹疑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道:“但是,若这份孝顺,会害了旁人……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