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后搂着我的手臂,很温暖,充满了妈妈对儿子的爱。就像是能帮我隐藏起那药石无医的伤疼,告诉我一切都没发生。

我闭上眼睛,就这么静静地靠在着妈妈的怀抱里坐了很久。我放任自己大哭,就像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楚全都化作泪水宣泄出来似的。

过了很久……酒精带着困意将我俘虏,我无法挣脱最后陷入睡眠的陷阱,宛若之前的每一天那样。

次日的曙光从天空的缝隙间逃出,我的记忆也断断续续的,但我最后还是决定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记不清的样子。

等阳光都晒到脚后跟了我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被子盖到了脖颈处,规规矩矩的睡相比以往还要乖巧。我神色如常地和大家打过招呼,没有再掩饰内心的痛苦。

妈妈看向我的目光有些疲惫,但当我和她对视,她却躲避着我的眼神,好像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似的。

这天下午,我就开始着手梳理这次问题的来龙去脉。p&p公司向我们出价,建筑原材料一开始就被sr公司收购空,这消息几天前在会议室已经说过。如果要从招投标开始理,那可以清楚地发现这个问题的源头就是sr公司,是他们在交易上的失误才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问题。并不是像爸爸之前说的他们存心要收购完所有的原材料,让我们没办法如期开工,我回想起两家之间的不睦,心里断定其实就是因为两家从没有坐下来好好说清楚,大概从来就没解释过这些误会。

“要是这份单子没法做,那同样其他工作也没法儿再进行下去。那边大概是太自信了,觉得就非自家莫属,所以才会在结果还没公布之前就投入全部资金囤购物资。”说完我就斜下身子靠在了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咬着手指思索着,我查来查去检验了好多遍,最后发现这件事其实对我们两方都是个烫手的山芋。

“大概是那样的吧。”

“anop哥你说要是我们去找他们进购,他们愿意出售吗?这可是个大项目,不管工厂怎么加班加点的赶,都不会像我们计划的那样如期完成指标的。”

“老天,pat少爷呐。”相关负责的销售干笑了两声,我们都很清楚真正的问题出在哪儿,“就算是我们愿意加价人家卖不卖都还是个大问题呢,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还好,我们最后找了其他的借口把日期往后延了几天。”

“我不赞同冒这么大的险,这个项目可是好几百万的啊,anop哥,就算是我们往后延了日期,但平均下来一天的工作量还是不容小觑的。”

“我也没办法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一开始就找错地方了。”

“没事儿。大家都有责任。这项目的负责人现在也肯定是举步维艰,这个条例也是写的不清不楚的。但也还好,我们还有办法更改报价,还来得及。”我干笑着,和爸爸严肃的性格迥然不同,这也是我们面对失误时最鲜明的不同之处。“anop哥帮我个忙呗,麻烦帮我准备一些果篮,然后再约见一下pakorn先生。”

“pat少爷你是认真的吗?如果这样做……”

“就先别管我爸爸了,公司比较重要。我就是想去商量看看能不能从那边买材料,又不是去向他提亲,求他把儿子嫁给我。”我半假半真的说道,但内心深处怎么想的就另当别论了。这个小助理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起来是被吓到了,虽然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如果要拿我爸爸的公司和pran爸爸的公司做个对比,那仅从地理位置和外观上就一目了然。sr公司坐落在首都的心脏处,在一栋三十层的高楼里办公,交通便利,虽然不是一栋独立的办公楼,但租金贵得离谱,当然了,周围的绿化和环境也对得起这个价格。

pakorn先生和我约在了周五下午,anop忙活了好久才敲定下来。我开着自己的车偷偷摸摸地前来赴约,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敢让负责这件事的几位信得过的负责人知晓,我亲自前来也是为了向这边表示出我们的敬意和尊重。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也清楚地知道其实人是永远没办法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就像现在压根就不想从pran家的公司进货,不想碰面,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但最后我还是得做出深明大义的样子,“正义凛然”地说这完全是站在贵公司的角度着想。

“您好。”

秘书推开了接待室的房门,我抬起手合十礼,接着把带来的果篮放在又长又宽的黑色玻璃桌上,pakorn先生的神色十分平静,从脸色上什么也看不出,看向我的眼神宛如在看陌生人,和平时见面没什么区别。

从身后搂着我的手臂,很温暖,充满了妈妈对儿子的爱。就像是能帮我隐藏起那药石无医的伤疼,告诉我一切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