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澜,我怎会不想与你在一起……但凡有一丝可能,”夏歧垂下眼,声音轻而冷静,“关于催魄禁咒一事,即使你没有失忆,也没有知晓完整始末。”

他察觉清宴的呼吸一轻,心里叹了口气,“其实,我在小镇已是将死之身,师父为了续上我的生机,用了旁门左道之术,我才得以活下来。但终究是邪法。”

清宴心脏猛地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

夏歧鼓起勇气抬眸看他,眸里的光浅淡而清晰,轻声说着最残忍的话:“苍澂的防御大阵防魔,防邪祟,防天地间一切混沌之物——我只是一个连苍澂大阵都过不去的怪物,与你回去,做苍澂首徒的道侣,我该如何?”

清宴瞳孔一缩,冰凉从脚底蔓延而上。

夏歧说得委婉,没有把最尖锐残忍的原因摆出来,他却听明白了。

不是夏歧该如何,而是作为苍澂首徒,云章修仙第一门派的代掌门该如何。

就算他把法阵改得能让夏歧进入,那以后又该怎么办,苍澂或许会有给对方续命的办法,却总归只是续命。

夏歧会被当成什么?

即使他能永远护着夏歧,不容旁人多说一句……夏歧要一辈子被保护在星回峰吗,还是说,以这般难堪的姿态,被永远禁锢在自己的领地。

清宴忽然意识到,夏歧从不过多地提起以前,只因当时两人之间不仅隔着魔患,还有太多太远的阻拦。

夏歧久久没听到清宴回答,心里也宛如积着冻霜冰渣。

他原本以为这些事还能再拖一拖……指不定能拖到自己找到解开引渊的办法,便能不动声色抹掉这段经历。

但若是没有,这依旧是两人必须要一起面对的阻碍,逃避不开。

夏歧缓缓呼出一口气,这件事虽然残忍,也早在五年之前了。这一世尘埃落定,他也破了禁咒,两人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