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结束,清宴唇畔漫上苦涩。

他永远记得当时在大雪中,夏歧神色冷淡,那双眼平静得毫无情绪,好像他们之间再无继续纠缠的可能……就连那样荒唐的事也不值一提。

他不敢奢求夏歧原谅他,但是竟然连责骂都没有。

他在漫天大雪里看着夏歧决然离开的背影,满腔烈烈燃烧的内疚悔恨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他知道与夏歧之间的牵连早已断裂,终是血液冰凉,心灰意冷。

夏歧听完自己被迫“薄情寡义”的事迹,慢慢抹了一把脸。他在脑海里整理了片刻思绪,才对上清宴偏执的目光。

对方似乎还沉浸在两人渐行渐远的绝望中,怕他再次离开,仿佛哪怕远离一寸也无法接受,紧紧握着他的手。又怕力道太大伤害了他,不敢握得太紧。

两种情绪争执,让手背紧绷,青筋隐现。

夏歧心里苦涩,原来自家道侣在这般无妄之灾中,变得这么不安而患得患失……

这么想着,他没有回话,先挪进清宴怀里紧挨着,仰头用唇轻轻贴着对方的,轻柔摩挲了片刻,察觉清宴浑身稍微放松,才说起正事。

“柏澜,我记忆中的确有这件事,却与你说的有些出入。”

他见清宴的目光一寸不离,先说明了最重要的事,“你没有强迫过我,我们甚至没有行过这事……哎,我算无遗策的清仙尊,你想一想,我再打不过你,若是不愿意,自保能力也是有的,能在原地任你欺负?”

清宴一愣,像是寻到峰回路转的一缕光,抱着他的手臂下意识紧了紧。

夏歧温声继续道:“那个时候,我灵台中的催魄愈发严重,任何事都无法带来丝毫情绪……途中偶遇你,见你眼里欢喜,而天色已晚,便带你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