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不得已,起来转了个圈,“天-男-散-花——”

宋先生站在摄像头顾及不到的角落,淡淡地出声:“你哥怀疑你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那段视频是你被迫录下来的,他在检查你是不是活人,目前有没有受到威胁。”

大哥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明显愣了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不予理会,什么也没说出口。

“哦哦哦,”南岸恍然大悟,“放心吧哥,我,活的,今天刚出院,平安无事。”

南岸心虚,不敢看手机屏幕,直到大哥久久不出声,他抬头一看,视频里的人红了眼眶。

他连忙从抽屉里找出纸质病理检查结果,“哥你别哭啊,肿瘤良性的,丁点儿大,主刀医生是宋先生从北京请过来的教授,医术高超,我第二天就出icu了,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

大哥边哭边骂,“你说你平时有什么闷着憋着也就算了,癌症你都敢瞒着我们,是不是当家里人不存在,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扛不住就等着死啊?”

“不是”南岸朝宋先生走过去,他切换镜头方向,放低手机,避免让摄像头拍到对方的脸。宋先生对外一向注重形象,而他和大哥俩亲兄弟之间倒不用顾及太多。

视频画面里,两只大小相仿、形状漂亮、属于男人的手娴熟地握在一起,十指相扣,温和笃定的力量仿佛能透过电子屏幕散发出来。

南岸说:“我不是一个人,宋先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我。”

宋先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类似的场景他假设过很多回:如果南岸的病很棘手,如果南岸一直哭一直闹,不停地给他找麻烦他一定会烦到失去耐心,毕竟肿瘤没长在他的脑子里。

可这些问题统统发生时,宋先生没有觉得烦,更没有想过要扔掉南岸,他对南岸的痛苦感同身受,情愿不惜一切代价换取南岸的平安。

大哥没表态。

大哥抹了抹眼泪,“你那天下午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就是想跟我说这事儿啊?”

南岸承认:“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