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吼他:“我挂了你就不知道说了?亲兄弟之间挂个电话、凶你两句你就凶回来啊!非要赌气到死什么也不说啊?”

南岸不说话了。

宋先生拧了拧眉。

大哥哭得厉害,哽咽着说:“是哥没出息,亲弟弟得了这么重的病都不敢吭一声哥对不起你。”

南岸慌忙摇头:“没,没有的事。”

说完自己也红了眼睛。

宋先生的眉宇舒展开,他静静旁听,没有打扰。

南岸和大哥断断续续聊了大半夜。

大哥说这两天跟他一起回去,原原本本把事情告诉家里人。

南岸死活不同意。既然癌症已经成为过去,何必再提出来令老人无谓地伤心?

乱我心者,昨日之日不必留。

吵了好半天,大哥才勉强答应。他又说,那未来的事情,你跟你男朋友的事情,总要说吧?

南岸斟酌道,要,当然要,让我一点点慢慢来。

他像一座桥,要载着两个画风截然不同的群体相遇。

挂了电话,南岸长吁一口气:“我写遗书的时候,从来没想到过有朝一日我会靠它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