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宋先生坐在床上,说:“你都听见了,我哥要我出柜,带对象回家见家长。”

宋先生平静应允,“好。”

南岸促狭地在他耳边问:“不紧张嘛?真的不紧张?真的真的?”

语气好贱,贱到南岸听得自己都想跟自己分手。

宋先生没理他。

他自问自答:“也是,你不是丑媳妇,你是漂亮媳妇,你自信我也骄傲,我爸妈要是不同意,我就让他们找个比你更好看的给我。”

闻言宋先生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啊。

南岸半天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宋先生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想要爸妈给我找个更好看的”

这家伙宋先生懒得搭理他。

南岸靠在宋先生怀里,“宋先生,遇见你以前,我想,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就一个人过一辈子,养养花草养养猫狗,弹琴唱歌跳舞,简单地工作,简单地生活,老了就住进养老院。”

可是孑然一身,在灾难和孤独面前,是如此孱弱如此不堪一击。

住院期间,宋先生安排人盯着南岸规规矩矩待在病房里不准乱跑。

那时候南岸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他偷偷溜出去,见到其余和他一样饱受疾病折磨的人那些人神志恍惚,奄奄一息,眼睛里的神采逐渐黯淡,枯瘦的四肢失去生机。

原来不是谁都可以像他一样,有最好的照顾和治疗,就连哭闹时的小情绪都被细致耐心地安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