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夹起一片肉,慢吞吞地吃了,说:“我提醒过你。”
“你提醒过我。”塑料瓶被他的手指捏得咯吱作响,他低着头,刚好遮掩住了他的表情,“怪我太笨。”
“你的确是个笨蛋。”我将还剩下很多菜的便当向他的方向推了推,漫不经心地问,“你要吃么?”
他顺手将我的便当扔进了我们共用的垃圾桶里,他说:“崔明朗,我不是你的狗。”
我镇定地看着他,我说:“你可以继续和你那些朋友来往,反正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眼里像是藏着愤怒的火焰,手指的关节都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我有一瞬间,以为他会打我。
但他还是没有打我,只是扭过头说:“你真是个变态。”
变态么?
如果说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兴趣,唯独关心一个笨蛋的话,我的确是个变态。
如果不懂得如何正常地对一个人好,总是在对方的底线上反复横跳试探的话,我的确是个变态。
那之后,赵星像是故意和我对着干似的。
我提醒他,他却向反方向狂奔,他撞得遍体鳞伤,我只会冷眼旁观。
后来有一次,我干脆懒得提醒他了,我想,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路,他愿意撞南墙,那谁也拦不住。
我留在教室里打扫卫生,赵星拎着书包早早离开,我知道他是要陪他的朋友打架。
我扫了半列桌椅,眼前却多了一道阴影,我头也没抬,问他:“你是拉下什么东西么?”
他伸出脚,踩着我的扫帚,他说:“你这次怎么不提醒我了?”
我避而不谈,只向外扯了扯扫帚,说:“你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