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直到那天夜里,我睡了一觉忽然觉得口渴,爬起来喝水,撞见他躲在关了灯的客厅里哭。”
盛月白愣了愣。
从盛月白记事起,孟擎宇在他的记忆里就已经是以一个成熟高大,并且无所不能的庇护者形象存在了。
他能买来盛月白想要的书,能带盛月白骑马,能教盛月白打靶,还能把盛月白最讨厌的盛月泽母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很大程度上来讲,孟擎宇从很早就替代了盛高远在盛月白心里的父亲的位置。
也正是因此,当盛月白知道他是自己的生父,却把自己丢在盛家时,才会那样的愤怒。
盛月白无法想象,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父亲,也会有脆弱无助,甚至要躲在无人处偷偷哭的时候。
盛月婉低声说:“他知道夫人的特殊体质后,一直不同意把孩子生下来,但夫人对此很坚持。”
“可能是怕影响夫人的情绪吧,白天不敢表现出来,只有夜里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才能一个人发泄,后来我虽然没再撞见过了,但好几次早上都看见他的眼眶是红的。”
“临产期的那段时候,孟家上下气氛都很紧张,家里每天都有从各省来名医,国外来的各种最新药剂……”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努力地想让夫人平平安安,但那种情况下没人敢给他做保证。”
“后来……”盛月婉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葬礼过后我几乎有两个月都没再见过他,再见到时,发现他都快瘦脱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