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和画不无异曲同工之处,她绣竹也有画竹时的风骨,是以陆怀海一瞧便瞧出了它和旁的那一堆俗物区别。

见他微讶,谢苗儿垂下眼帘。

他不会知道自己从后世而来,更不会知道她从前学画竹时,心中想的都是铁骨铮铮的他。

配他正合宜,谢苗儿不无欣慰地想。

陆怀海掂了掂荷包,细微毛躁的心情,就这么被它抚平了。

他分明是喜欢的,却并没有把它直接将它配在空荡的腰间,而是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一圈,再把它塞到了袖中。

小小的风波结束,外头月窗在敲门,提醒他们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

谢苗儿和陆怀海对视一眼,前后脚一起到了院中。

月窗已经拿好了晚饭。

小厨房的人现在都不必她多说,直接就会把陆小少爷那份也一块让她拿来。

阖府上下谁不知道,陆小少爷转了性了,天天就往谢姨娘这里跑,下人们甚至还笑说,知子莫若父未必,知子莫若奶倒是有道理,你瞧,这陆老夫人随手救的人,还正好对了小少爷的口味。

天色渐晚,凉风习习,潮湿的气息氤氲不去,从午后开始,屋里就呆得憋闷得很,院子里反倒成了好去处。

起初,谢苗儿是不习惯这样的环境的,从前谢家在京城,夏日本就不长,雨也不算多,不会如此潮湿。

最近的晚饭,她都是和陆怀海坐在一起,各吃各的。

——她打定了主意,至少斋满四十二天。

陆怀海是官宦子弟,谢苗儿是文臣之女,两人的教养都极好,食不言的规矩遵守得很好。

饭后,陆怀海见谢苗儿总是偷偷觑他,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