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个词用得不太好,可是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字眼来形容了。

陆怀海听她一本正经地剖析着他,唇角微弯,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确实没有旁的心思,并没有因为听说他可能要成婚而焦急或紧张,可她又真的是满心满眼都牵挂在他的身上,甚至能发觉他自己都发觉不到的地方。

“你如此说,也没错。”

陆怀海坦然应下她对他的描述。

谢苗儿眉心微蹙,她绞着袖角,说道:“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是坏事,也是好事。”

在他离开的日子里,她并不是一味空等,等他回来,或者说等到十年后,抉择的路口到来才去阻拦他。

事情从来没有这么简单,她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

她想让他同家中关系更融洽,想让他在尘世间的牵绊更多。

就像她自己从前,沉疴难返,越来越重的病痛让她除了活着什么也做不了,连翻书都要星牖来代劳。

没办法穿着精致的小皮靴把雪踩得嘎吱嘎吱响,也没有办法去尝尝红薯之类不好克化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可她还是活下去了,一直捱到了及笄。

因为她有牵绊。

她憎恶自己孱弱到无能的身子,也眷恋着母亲的怀抱。

她不想让爹娘太过伤怀,所以直到所有人都觉得她快走到太医所说的寿数的尽头,她才硬下心肠,饮下了那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