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之前一直不能理解, 为何陆怀海只是和那安王只是在同一个地方待过,就被人视作了乡党?要按这么个说法的话, 那岂不是整个江淮的官儿都是安王的后盾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或许他们早就相交相识。

这种情况下, 想再独善其身, 那是不可能的了。再不站队,那就是两边都要排挤。

真正的纯臣本就是理想状态下的设想,何况邕朝武将势力本就弱于文臣,没个靠山指不定哪天就背锅死了。

可意识到陆怀海和未来的新帝是旧友之后,谢苗儿更是痛心疾首。

但凡熬过最后两年,不要在那时冒头,等到他继位登基,除了犯上作乱,再想做什么不能呢?有什么抱负施展不得?

牵扯到皇权倾轧后,事情好像远比她所以为的要更复杂……

谢苗儿想得出神,连车窗上的珠帘卷到她的眼前都没有发觉,更别提陆怀海说了什么。

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她的神情落在陆怀海眼里,那就是另一种意味了。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明显的紧张和焦灼。

她在为谁而紧张?

“在想什么?”陆怀海皱眉,语气不善,信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他这才得见谢苗儿从无限蜿蜒的思绪中拔出脑袋来。

她眼中的情绪复杂,有惋惜、有惆怅、还隐隐有一丝……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