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印象中,陆怀海进京袭职这一趟是没发生什么波折,一路都很顺利。

是细枝末节没有被载入史册,还是说,因为她的出现,事情已经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

谢苗儿忽然惶恐了起来,她加重了语调,再次强调:“一定要小心。”

陆怀海垂眸,瞧见她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十指,轻笑道:“我会的。”

——

船行至嘉兴,短暂地在码头停靠了半天。

船上的淡水、物资皆需要补给,哪怕不在这里下船,船上诸人也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散散。

在大河上晃久了,再踩在平稳的土地上反倒会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谢苗儿差点脸朝下亲吻大地,幸好陆怀海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这种被他一直关注着的感觉让谢苗儿很不好意思:“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俩头戴兜帽的倭人也下了船,从他们身边擦过的时候,其中一人好似还回头瞧了他们一眼。

他的眼睛有如鹰隼毒蛇,谢苗儿立时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怀海不动声色地走了两步,绕到了谢苗儿身侧,正好隔在了她与那两人身前,不经意间和其中高个儿那位撞上。

砰——有个乌黑的东西掉了下来,再多滚两圈就要叫掉进河中。

高个儿飞快俯过身,拾起那令牌模样的物件揣入袖中,一面朝挡在他身前的陆怀海笑了笑,张嘴就是一口标准的官话。

“请让让——”

陆怀海未置一词,侧身让出了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