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海淡淡道:“你倒很看得清自己。”

安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从袖中摸出把折扇,摇出个附庸风雅的架势:“那可不?做人这点认知还是要有的,吃喝嫖赌我样样精通,十足的纨绔子弟,做朋友还好,两肋插刀我也不在话下,但做我的女人可真不是好事。”

陆环海知道安王的话肯定不是无风起浪,或许他有不便言说的消息来源,宫中真的在打陆家女儿的主意。

毕竟,没有什么比姻亲关系更可靠的捆绑了。

安王还道:“估计还就是个侧妃,不过若真的躲不开,当真被指给了我,我也尽量对她好点,不叫咱兄弟反目。反正我话已带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怀海正在用指节摩挲着自己的虎口,这是他思考时常有的小动作,他依旧绷着脸,道:“劳你亲自跑一趟。”

“没办法,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安王感叹,手摸向了蒸饼:“说起来对你对陆家也是无妄之灾,受我牵连,抱歉了哈。”

如果不是一边还嚼着饼,这句抱歉或许能显得真情实感一些。

还有心吃吃喝喝,看来他的处境也没那么艰难。陆怀海只瞥他一眼,又道:“老宋呢?”

陆怀海问的是之前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宋老头,教他们武艺那位。

安王手一顿,道:“他一把老骨头,叫他跟我来做什么?”

说到这儿,安王终于站起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不提,居然还忙里偷闲干掉了半碟点心。

他拍拍手上的点心屑,道:“好了,我走了。有缘再会!”

安王戴起兜帽,没管陆怀海,转而朝谢苗儿拱了拱手:“再见,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