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箭簇,也可能是碎裂的披膊。”陆怀海分析道。

听到他这个仿佛谈论别人身体一般的口气,谢苗儿就牙痒痒。

军医见得最多的就是诸如此类的外伤创口,李大夫也不例外,他动作很快,念叨着“真是命大,这都没伤到心脉”,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处置好了。

他叫来谢苗儿,把已经分好包的金疮药交予她,道:“你记着,今晚每隔半个时辰,为他换一次药。每回都要像方才一般,濯净手,听明白没有?”

谢苗儿用力点头,应道:“我明白。”

李大夫没有多留,转身就走,还有内服的药方要抓来给人煎。

帐中只剩谢苗儿与他了,陆怀海朝她道:“过来些。”

谢苗儿以为是他伤口哪里又不好了,慌忙凑近,问道:“怎么了?我去把大夫再叫回来。”

陆怀海伸手拉住过度紧张的她,道:“别走,有话同你说。”

“方才,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他反问她:“可还记得?”

谢苗儿有些茫然,她一心牵挂在他身上,哪还记得自己随口说过什么。

陆怀海了然,他平静而郑重地开口:“你已为我割舍良多,毋需再多做什么。”

谢苗儿这才恍然想起,她嗫嚅道:“我……我……”

他的天地和未来始终那么广阔,相比之下,她难免怀疑自己给他的牵绊是否是一件好事。

陆怀海眼眸深邃,仿佛能从她秀丽的脸庞中,洞察她的内心一般,“谢苗,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