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儿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继续往下滑, 停在了他的喉结上。

鬼使神差的, 她扬起下巴凑过去,亲了亲他喉间的凸起。

男人的喉结在她唇下微微滑动。

陆怀海声音喑哑:“醒了?”

谢苗儿以为他没注意她的小动作,缩了缩脖子, 伏在他胸膛上点头。

这一觉睡得草率, 帐中的小榻本就只是为了暂歇设置的,不甚柔软, 并不适合两个人一起休息,然而谢苗儿却睡得很香, 直到他的声音响在耳畔,才恍然清醒了些。

她终于回过神来,慌忙往他胳膊上缩,道:“我有没有压到你伤口?”

她不该挤着他一起的。

陆怀海垂眸看着她,“未曾。”

她的睡相介于老实和不老实之间,说老实吧,她的胳膊腿一直牢牢的搭在他身上, 说不老实吧,整夜里她也没动弹, 只把他当成夏天里抱的竹夫人了。

不过, 虽然她那缎子似的长发笼在颈间实在有些热,昨夜陆怀海同样是好眠。

她的存在, 就像洞房花烛之于有情人, 金榜题名之于寒窗客, 让保土守国有了更真切的意义。

没有人喜欢鲜血和伤痛,可只有趟过它们,才能让软玉温香安稳地落在怀中。

而谢苗儿犹自懊恼着,“每回想照顾你都不成……”

陆怀海的冷硬心肠早在见到她起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他托着她的后脑勺,教她重新倚到他的怀中。

他很珍惜难得的温存时光,并不着急起来,“你照顾的很好。”

和之前的半梦半醒不同,眼下谢苗儿是清醒地依偎在他胸口。

她悄悄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试图消解一点热意,免得隔着中衣都把他给烫到。

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谢苗儿想入非非了好一会儿,看着他左肩裹着的白纱,试探性地问道:“潜渊,你……你是左利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