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符奚没有吭一声,酒肉相交也没有半分声响。
她还是无端的脑子里突然炸起冷水进油锅的滋啦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替他疼的嘶了一声,呆站在原地。
符奚慢慢抬起头,疼的眼角慢慢爬上殷红,眸中蕴满了生理疼痛的水汽,冲她招了招手:“给我。”
她赶紧递过去,离近了才看清伤口,一个深深的刀伤盘踞在肩头下面几寸,深可见骨,已经微微有些长合了,此刻被他大力撕开,鲜血瞬间汹涌而下。
他的外衫肉眼可见的湿润了。
姜德书下意识拿手去兜,见于事无补慌忙捧了自己的裙子去擦。
伤口因为鲜血又模糊起来,他面上带着愠恼,咬开瓶塞将酒尽数淋了下去,伤口上的泥泞显现出来,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微微化脓。
“别擦了。”他声音几乎在颤抖。
姜德书茫然地啊了一声推开,桌边的烛台此时燃尽了,屋子的一切瞬间遁入夜色,她只能看到符垂着头的轮廓,她赶紧翻出新的烛台和火折子一并拿过去点上。
他惨白着脸拿刀往伤口上去,姜德书一瞬间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他们没有麻药,伤口消毒也只靠酒水,万一感染了就完了:“符奚,等等,刀口要消毒。”
他看她一眼,自嘲似地说:“我自小惯了,不用如此细致。”
姜德书不依,大着胆子夺了他手里的刀,像模像样地在烛火上将刀身炙烤了个遍才递给他。
他沉着肩,将伤口处的腐肉和血浓一点点刮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