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屋内的微弱烛光,又背着凉月,她面上看着惨白一片,嘴上也没有一点儿血色,却执拗地不肯走。
符奚手指攥紧了门框,胸前因为气恼起伏不定,他是真的怕她冻着,但又苦恼于她的不听话,忽然转身拿了件披风出来,将她紧紧裹住,道:“好了,回去吧!”
小公主突然呜咽一声:“哎呀,我碰着我的伤口了,好疼。”
符奚下意识就要抬手去剥开披风,查看她左臂上的伤口,还不等他上手,面前人便伸出双手揪紧披风,摆着身子晃:“好疼,我走不了了。”
疼在臂上,脚在腿上,哪里就走不了了,分明是在耍赖。
符奚自觉又被她耍了,干脆不理她,抬手要关门。
姜德书外面冷、伤口疼的计谋都失败了,她只能用终极武器了:“符奚,我不是有意来搅扰你。”
她低着头,泫然欲滴:“只是近几日我因被皇兄挟持,还有被云香背叛一事,已经好几日睡不着了,每每入睡不是心悸就是梦魇,只有你陪着我那一日才略好些,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寻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不然我不知道又要被梦魇惊悸到几更才能睡下。”
她低着头诉说害怕,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里含着一包要落不落的泪,手攀在门框上,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合上的门就会夹伤她。
符奚狠不下心,干脆脱了手,转身进去了。
他在里间站了半晌,也没听见她进来的动作,他再次气恼地胸前起伏,狠狠地呼了一口浊气出来,无奈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