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成画纸,画出来的东西一定活灵活现。
月色溶溶,微风穿过窗户,回窜在房间里的灯火之中,明明灭灭。
光线如丝缎般倾泻下来,给季玉泽身形拢上一层银白。
指腹落到扶月的脸,他低下眼,手里多了把匕首,冰冰凉凉的。
她像有感知似地掀开眼皮,看清季玉泽握了什么,顿时惊慌失措,但表情没太能反应出来。
季玉泽不喜欢她,她能接受,要杀她,她不能接受。
虽说是她先动的手。
扶月强迫自己流下眼泪,一滴一滴连成一条线,往眼角落下,刺激到眼尾发红。
哭大概能惹起男子怜爱罢,她无计可施,只能出此一招。
季玉泽没放下匕首,见她哭,他笑,指腹细细地擦着泪水。
“扶二娘子怎么哭了?”
不知为何,扶月觉得现在的季玉泽看起来略惊悚,与之前认识的,不太一样。
眼泪擦了,继续掉,像是止不住似的。
她哭了,装的。
他顿了顿,掏出帕子:“别怕,我知道你并不想杀我,我自然也不会伤害你。”
季玉泽说的速度很慢,字字入耳,可扶月听着却莫名心惊肉跳,恨不得立即解蛊,解释一番。
流云遮住了月色。
风吹过,院子的叶子扑簌簌地掉落。
西域有种蛊,是用铃铛控制的,季玉泽想,扶月正是中了蛊。
只要能拿到铃铛,那么她这副傀儡便是他囊中之物,可如何才能取得,他细细思忖一会儿。
要不还是将她的皮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