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地在母亲递过来的几份文件上签了字。
“他开庭前想见你一面。”母亲的助手进来整理好文件,规规矩矩地收进黑色的公文皮包内。
母亲看出了我的犹豫,又说:“那种场合如果不想去可以拒绝。糖糖,你没有必要去承受这一切,对不对?放松点儿,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还有妈妈在。”
“嗯,”她的话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说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不想去。”
我只想逃离,逃离许连明。我祈求他不要在黑暗中剖开的梦境,带给我无穷我梦魇。
我过上了自己期望的生活,独立的画室,可以无人打扰地画画。我继续回到上学,和小胖他们鬼混。金钱的一个作用是堵住悠悠众口,就算我的父亲许连明成了挂在社会新闻板块的阶下囚,但只要精诚集团没垮,我母亲崔家的背景还在,人们就不敢当面议论我。
明朗、自由、欢愉,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我开始感谢起老天来,感谢这一切在我十八岁后降临,让天空劈开是阴翳,我往前走,白白亮亮,好似一片坦途。
我在每周六的晚上接到周楠风的电话,高三的课业繁重,县里高中又只会题海战术,周楠风只在周六的晚上有空。
刚开始我等着电话,迫不及待和他分享现在的生活,话里话外都是藏不住的快乐。
“漫画书你收到了吗?我跑了好几家店都没找到,最后从一个朋友那儿高价买的。”
“我妈给我买了一辆跑车,特拉风!你来我带你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