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像他这样身体健康、容貌不差、又不缺钱的人还自我厌恶，那比他更惨的人上哪说理去？

夏知风觉得自己真是连惨都没有资格。

但陈灼那样问的时候，夏知风就是有一股冲动，想说出来。

之前作为陆星泽和陈灼交往的时候，他从来没对陈灼说过这些。

虽然是相处了四年的人，但陆星泽很少对陈灼说自己的事，即使陈灼问起，他也会敷衍过去。

他以为有些事要一辈子藏在心里，带去坟墓里，所以一开始就选择不对陈灼坦白。

或许人和人的交往有一种惯性，要改变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印象，需要很大勇气，经常是想想就算了。

如今换了夏知风的身份，正好是做出改变的好时机，于是他才告诉陈灼，他对自己的真实看法。

这个举动令他久久不能平静。

让另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和本质，对夏知风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像是打开自己的壳子，把最柔软脆弱的触角伸向对方。

陈灼会怎么想呢…？

夏知风看向睡在他身边的陈灼，陈灼闭着眼睛，但他知道陈灼没有睡着。

陈灼真正睡着的状态，他太熟悉了，以前无数次，他拥他入眠。

“陈灼，你睡了吗？”他问。

“没有。”

“在想什么？”

陈灼睁开眼睛，看着夏知风的脸，那张脸上洒了一层薄薄的月光，看上去有些悲伤，甚至都有点不像夏知风了。

像陆星泽。

“我在想，你自我厌恶的原因。”陈灼说。

“对我产生好奇了？产生好奇就是爱情的开始哦。”夏知风笑道。

陈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