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萧念才知道,厉返几乎七天不吃不喝地在陪伴着他。他带着萧念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拿了七天分量两个人的营养剂。

但厉返几乎没怎么使用,而是全部给了他。等他发情期结束再次醒来是在厉返的房间,被褥干净温暖,就好像他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刚从噩梦中醒来。

“早上好。”他还记得厉返坐在桌前,身体靠在椅背上,转身向他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那天是萧念第一次展现出自己的情绪,抱着厉返放声大哭。

他被赶出奥斯贝家后,他没有时间哭;他在星盗船上的时候,他也不敢哭。到了荒星后,他早已不信任任何人,心中那么多痛苦都无法真真正正的倾倒出来。

可那天他终于爆发出来,不同于发情期盲目的哭吼,他将那么长时间以来封存在心里痛苦,不安,害怕,恐慌,委屈和绝望都在那一刻,完完全全地发泄了出来。

从那之后,萧念几乎再也没有哭过。

冰冷的湖水虽然比不上刺骨的雪原,但也不遑多让,很快就让萧念的意识回笼。湖水不深,他勉强游到岸边,抬手拿起了通讯器。

厉返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拨了回去。

“上将?怎么了呀?”

“你……你没事吧?”厉返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萧念疲惫地闭上眼,语气却变得活跃。

“怎么会有事?您在想什么呢,我就是有个学生和我打电话说有急事。”

“什么事?唉,是个平民学生,最近没睡好,洗盘子砸了十几个,被人扣下了。”他叹气,“现在的孩子不敢找家长都麻烦老师啦,老师也很难做的呀。”

“嗯嗯,没别的事,可惜就是没能去给您要成债,我改天一定补上……哈哈哈,好嘛,我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