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刚才挺直的背脊一点一点垮下,姜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朝行雨没有追上去,他站在原地望着姜壑离开的背影,明明是青春正好的少年,背影却像个佝偻老人,疲惫又苍老。

事情发酵三天,这三天里,姜壑再没有到学校参加考试,教务处联系不上他的父母,学校的通报响了一回又一回。

领通知书那一天,罗文薪在讲台上以姜壑为例大讲诚信,台下的学生互相八卦,他们讨论着姜壑的后路,有的说他应该会退学出国,有的说他可能会回学校进行报复……

一片议论声中,只有朝行雨回头望向搬空的后座,想起趴在桌上午休时,总是在一旁悄悄给他赶蚊子的少年。

你能想象吗?

一个藐视规则目中无人的坏学生,校服只穿一件,说话喜欢带脏,打眉钉,没朋友,谁也不敢惹,就这么一个人,悄悄为朝行雨赶蚊子。

但他长手长脚,总是施展不开,又害怕吵醒午睡的朝行雨,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笨手笨脚。

“罗老师。”朝行雨举起手,“学校对姜壑的处分是?”

“姜壑同学屡次不听劝教,所以经学校决定,给予退学处分。”

又是一片哗然。

卓越坐在台下一时没反应过。

她只是,只是想让朝行雨明白姜壑的劣根性,没想闹到退学的地步,更何况,姜壑家为什么不出手摆平这件事?

本是很简单的事情才对啊……怎么就要被退学了?

卓越想不明白,她下意识转头去寻找朝行雨的身影,那是她心中害怕或者不安时,最本能的举动。